政事隨筆兩則

市場悶蛋,政事紛亂,錄得隨筆兩則。


下愚上詐

上世紀二次世界大戰前夕,蘆溝橋事變後,中日仍未正式開戰,但中國國內民情洶湧,討日之聲此起彼落,清華大學外文系敎授吳宓是歷史學字陳寅恪的摯友。陳寅恪是公認客觀、冷靜和思想獨立的史學大儒。吳宓在1937年7月14日的日記中說:晚飯後,七一八與陳寅恪散步。寅恪謂中國之人,下愚而上詐。此次事變,結果必為屈服。華北與中央皆無志抵抗。且抵抗必亡國,屈服乃上策。保全華南,悉心備戰;將來或可逐漸恢復,至少中國尚可偏安苟存。一戰則全局覆沒,而中國永亡矣云云。(讀者可參考余英時教授為汪精衛詩選《雙照樓詩詞》寫的序言,天地圖書,2012年4月出版,汪夢川註釋,葉嘉瑩審訂。)

四分之三個世紀過去了,中國國力今非昔比,但有一樣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政治家的算盤並不是老百姓的算盤,李明博上獨島,爭的當然不是幾塊石頭而是民意,蔣介石明知敗算最終決定抗日,目的亦是為了確定和突顯他國家首領的身分。近日保釣運動中,很多人都在揣摩中國官方的看法,其實中南海內有不同的派系和聲音,領土紛爭往往是最佳的政治籌碼,就怕政客互相傾軋之間,槍膛走火,苦了老百姓。

我們都是受害者

梁特首班子甫上任,新官醜聞一件接一件,傳媒像嗜血的鯊魚咬着不放。

醜聞不是關鍵,甚至政策的好壞也不是關鍵,歸根究柢,香港的問題是市民有發表意見的自由,卻沒有選舉特首的權利,導致大家要求特首和問責官員,要比白雪更白,比聖人更聖。

在西方民主社會,選民對政客醜聞的反應,很多時像入鮑魚之肆久不聞其臭,美國前總統克林頓可以和女見習生有染,法國前總統米特朗的第一家庭竟然可以有二廠,但仍然有不少選民支持他們,因為總統更不像樣,仍是自己投票選出來的。

香港市民固是被扭曲了的政治制度下的受害者,但是,包括特首在內的領導班子,何嘗不是犠牲品,雖然我對梁營有很大保留,但也體諒新特首志氣大能力差而展拳腳空間小之苦,當然,欠缺看懂現實的聰明就不是別人的錯啊!

因為參與是麥先社企活動,認識了麥齊光太太,麥先生請我們在花園道的梅夫人婦女會午膳同,飯桌間談的生參與援助四川地震後重建的事情,談得很愉快。

香港的傳媒縱使是偏激、有政治立場、愛斷章取義、善於嘩眾取寵、兼且騎劫社會議題,但我們不可以剝奪第四權度追求真相的權利。

對於執法,我們要持霹靂手段,對於個人,大家應抱菩薩心腸。

(於2012年8月27日刊登於明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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