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不打香港人


8月31日的中午,我如常地往中環辦公室清理積壓的inbox。下午3時,我從花園道跑到皇后大道中買午餐,看見滿街都是剛剛參加完「宗教活動」的黑衣人,大家如常地叫口號,如常地肩摩踵接卻不混亂。當我聽到群眾叫「香港人加油」,哽咽難忍。天下着滂沱大雨,在德輔道中和畢打街的交界的環球大廈街角,我看到兩名穿着袈裟的僧人在頌經,我將手上的傘給了他們。

整個下午,我都在處理文件,6時多準備返家,走出大廈,一輛的士也看不到,衝鼻而來是一陣濃烈的催淚煙氣味,有黑衣人從金鐘道跑上來說不要往金鐘走,警察正在政總施放催淚煙,原來想攀過香港公園往金鐘乘地鐵,最後發覺公園的入口也上了鎖。

輾轉回到家裏,看新聞報導,才知道暴力升級,通處遍地開花,這當然不是我這個「和理非」所願意看到的。

9月1日的早上,一半想看看市面怎樣,一半想支持消費(我之前和一餐飲上市公司老闆飯聚,他因為生意不景,對示威者怨懟頗深),破例往銅鑼灣飲早茶。服務員操半鹹淡廣東話,招呼非常殷勤。茶客大多是上了年紀的晨運常客,正愉快地用餐,並沒有受昨晚的衝突影響,聽他們談時事,有點出乎意外的,並不是單方面的偏頗政府,有些亦很體諒抗爭者的初心。

今天,香港仍然是一富足和安全的城市;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在擔心明天、後天。香港一直是多元社會,黃和藍之間隔了很多層不同深淺的綠。這次,權力的傲慢和粗暴突顯了制度的死穴。我看到年青人和警察的肢體衝突,我在想大家為什麼不可以想得深一點?想得寬一點?將矛頭和精力發揮在有建設性的地方。警察固然可以hea做,勇武派何嘗不可以保存實力,不要下下硬闖。

我在等待時機,買些out-of-money的恒指call。

(201992日刊登於蘋果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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