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論自由是可以是絕對的嗎？

Tesla老闆馬斯克完成收購Twitter，事前揚言平台會開禁，容許各方言論自由發揮，包括一些被認為是假新聞和煽動仇恨的。自由派人士不以為言，有商戶把心流失客戶， 停止在Twitter下廣告，Twitter損失每年億計(美元)的收入。

美國傳媒大部份是自由派，早前Twitter關閉了前總統特朗普的帳戶，因為覺得他的言論「有進一步挑動暴力的風險（risk of further incitement of violence）」，事後當然惹來特朗普破口大罵。

但是，馬斯克本人的政治取向亦是搖擺不定。他早期是民主黨人，近日卻和持朗普越走越近。在過去的美國總統大選中，曾經支持小布殊（2004）、奧巴馬（2012）、希拉利（2016），和拜登（2020）。馬斯克形容自己為政治上中立，財政上保守。他是中國的大好友，支持國民擁槍權，反對工會，認為新冠防疫是小題大做；但另方面他又支持環保，堅持言論自由。馬斯克近期最出位的言論，是建議烏克蘭割地俄羅斯以換取和平。

首先我得聲明，我絕對不是馬斯克的粉絲，作為上市公司的領導人，我甚至質疑他沒有將小股東的利益放在心上。然而不以人廢言，我覺得馬斯克主張Twitter開禁，是有他的道理的。

傳媒作為第四國度，除了是商業機構外，絕對有公器的作用和責任。但我們又讓誰來做判官，決定甚麼可以看，甚麼不可以看？是讓統治者？富可敵國的富豪？宗教領袖？又或少數服從多數？以上任何一種選擇都有它的風險。完全放棄審查，未嘗不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股票上市也好，社交媒體也好，我個人傾向於披露為主，審批為副。實名制是好的，媒體公開它的金主也是應該的。其它便讓讀者或觀眾自己作取捨吧。

我的理想社會中，每個國民都有是非之心，擁抱一些普世價值，而這些價值是超越國家和宗教的。這些普世價值便是我們的道德判官。當然今天的社會距離我的理想甚遠，短期看甚至有逆行之勢。

有容乃大，人民必需學懂選擇，而制度又容許人民自由選擇，國家才會長遠強盛。

(於2022年12月11日刊登於明報)

(圖片來源：灼見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