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氏鯨命殞西貢海,很多香港市民都感婉惜。事發前一日,我和朋友在某高级食府用膳,菜式中有一味龍躉球,舉桌盡歡。大家舉筷之餘,大家似乎沒有想到這條龍躉生前是怎麼模樣。
當然此魚不同彼魚。鯨魚也不是魚,鯨魚屬於哺乳類動物,俱智慧。抹香鯨的腦袋是人類的五倍(這當然跟牠的體積有關)。鯨魚和海豚一樣,擁有强大的溝通能力,能夠在海上和同伴作遠距離溝通。
但生命便是生命,偏愛有智慧的生命,又是否理智呢?從人道的立場,我們要減少眾生苦難,越能夠感受痛苦的動物,我們便越應該減少他們的痛苦。科學家相信只有脊椎動物才會對痛苦有記憶。順帶一提,我們日常食用的豬,智商在動物中排名甚高。
科技令人類的生產力以幾何級數躍升。今天,美國只有2%的人口從事農務,但農產品不單只養活了全國人口,還可以出口。但當我們享用雞蛋、牛奶和肉類的同時,有否反思這些雞、牛和豬的生存狀況。
動物除了生理需要之外,也具有情緒上的需求。農夫很早便將小犢和母牛分開,困在一小籠裏,到牠成年可以受孕時,便進行人工授孕,延續作為生產工具的命運。豬具有高智慧和好奇心,但機械式的培育卻給予豬有很少活動空間,豬場裹的母豬往往連轉身也困難。雞喜歡遊走附近的環境和同類交往,以厘定社會地位。但人類為了增加雞的產蛋量,將母雞固定在一「安全」的環境,無視鷄的心理需要。
筆者不是想在這裡硬推銷素食。畢竟,食肉是我們的天性。如果您是生酮飲食的信奉者,您更會認為人類的袓先便是肉食為主。但即使我們要從其他動物身上攝取卡路里和蛋白質,我們也應該鼓吹一些較人道的畜牧和屠宰方法。
很不幸,人類的存在,對地球大部份的生物來說,都是災難。7萬年前,人類的祖先只不過是生活在非洲一隅的高等生物,但是經歷過農業社會、城市化、帝國興起、貿易互通有無和工業革命,逐漸人類好像變了地球的主人。今天AI和生物科技令人類越來越接近神的階段,但我們有為地球上的其他的生物帶來幸福嗎(除了祜人類調教或為寵物的貓狗外)?
(於2023年8月6日刊登於明報)
(圖片來源:灼見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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