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權學生是好事?
香港的未來是屬於年青人的, 作為交棒者, 我們究竟是希望見到一批怎樣的年青人呢?
星期日的《明報》《生活達人》版訪問了前香港大學副校長程介明, 談青年政策, 並且提及投行聘請員工的取向, 我深有同感.
很多年前, 程教授參加董班子研究人力需求, 訪問過一些投行, 研究銀行的招聘方針, 發覺只有少數新人是學金融和會計的, 當中有很多是唸政治、古典文學, 甚至是人類學. 程介明說僱主希望新人能夠『懂得適應環境、敢於冒險、不斷學習』. 他提出這次抗爭運動上街的, 都具備了這些條件, 『究竟是我們看不慣? 或是他們走在時代的尖端?』.
我們都從這條路走過來, 上一輩希望我們循規蹈矩, 按他們的規範發展. 有正確的價值觀. 『很多年青人覺得這是第一次在做有意思的事, 這是很難得的. 我們做教育, 夢寐以求的就是希望他們有天可以擺脫功課, 擺脫考試, 追求高層次的東西』. 但欣賞之餘, 程教授也提出批評, 年青人沒有一個清晰的理念自己是在追求什麼. 『只是覺得點解要打我哋, full gear是被迫的,你估我好想啊! 』.
說到底, 這是一個權力鬥爭, 當權的是上了年紀的既得利益階級, 他們按現有的規矩得到很大的好處, 手上擁有的東西市場價值被肯定. 如果換了遊戲規則, 他們手上擁有的, 有機會變得一文不值, 這是多麼的難受.
我一點都不喜歡革命, 亦不希望被奪權, 但是下下用扭曲了的道理去說服下一代, 已經行不通了.
程介明中學畢業於愛國中學培僑, 有人將今次年青人的反叛歸咎於通識科, 自從特區政府取消了中史科後, 通識科是學生在課堂上認識中國近代史的唯一途徑, 通識科教曉他們用批判思維去接觸歷史, 至於這會否令學生變得愛國? 倒是難說. 『那麼大的一場運動又怎會因為一個科目而起呢? 』.
『我們不想將香港變成上海, 在香港一定會找到有些人好喜歡中共, 亦有一些人很不喜歡中共, 這才叫做香港! 』. 我讀完程教授的訪問, 感激香港仍然有些明理的人.
(於2019年10月4日刊登於明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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