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拜主權基金的一次約會


上期談了沙特亞美, 意猶未盡, 加上耶誕將屆, 今期續談我與阿拉伯地方的一段小經歷.
時維2007, 在新加坡文華酒店, Al Shaibani盛意拳拳邀請我和太太到杜拜參觀當地的住宿、學校和環境, 他說:『也許你們會喜歡這地方, CIO薪金可能沒有投行那麼高, 但生活穩定, 而且收入是完全免稅的』.
我那時剛接受了蘇格蘭皇家銀行的聘書, 蘇皇正在爭奪荷蘭銀行(ABN AMRO)的控制權, 志在必得, 想找一個有經驗的人去管理這一個在合併後總營業額為10億英鎊的亞洲新興市場業務.   當然, 接踵而至的全球金融風暴將整個安排都打亂了.   後來蘇皇亦為了英國企業史上最大的破產案, 這是後話.   
新舊工作交替期間, 朋友介紹了我認識杜拜(內地稱廸拜)主權基金(Investment Corporation of Dubai, ICD) CEO – Mohammed Ibrahim Al Shaibani.  他個子不高, 說話溫文爾雅, 是杜拜酋長穆罕默德(Sheikh Mohammed bin Rashid Al Maktoum)的左右手.  ICD當時正在全球招聘首席投資官(CIO).  ICD名下著名的資產包括阿聯酋航空(Emirates Airline‎)、杜拜環球港務集團(Dubai Ports World)、卓美亞酒店(Jumeirah Hotels and Resorts)和擁有杜拜地標物業杜拜世界(Dubai World).
Al Shaibani不是皇族成員, 但在杜拜甚有影響力.  2009年金融海嘯之後, 杜拜的經濟尤其是地產受創甚深,  Al Shaibani領導債務重組和西方銀行洽談, 頗受對手尊重, 《華爾街日報》稱他為在聯合酋長國內的最具影響力的非皇族官員. 
我抱著開眼界的心情接受了邀請. 杜拜給我的第一個印象是很多東西由人口到建築物都是後天加工,.  杜拜有八成人口是外勞, 當然一些優差(像移民局官員)是杜拜人專享的, 但的士司機、餐廳待應生、建築工人大部份是外勞:  南亞的、菲律賓及中國的, 到後期中東難民都有.  談到建築物, 在這片原沙漠土地上, 有全世界最大的填海住宅區、室內滑雪場和全世界最高的建築物 Burj Khalifa.  當日, 這摩天大樓尚未完工, 政府為了保障這世界最高的地位, 大樓高度一直保密, 擔心會被競爭對手捷足先登, 建一座更高的.    高樓原名為Burj Dubai, 後來因為杜拜出現金融危機, 要阿布扎比出手, 因此將建築物的名稱由Burj Dubai改為Burj Khalifa.  Khalifa是阿布扎比酋長的稱號.  聯合酋長國總共有七個酋長國, 最富有的是阿布扎比, 亦是聯邦的首都.   七國之中, 阿布扎比的儲油量最豐富, UAE總儲量的93%.  杜拜居遠次, 4%.  但商業發展方面, 卻是杜拜更出色.    
阿拉伯人尤其是社會上層的在海外和國內 的衣著和舉止, 有很大分別, 在國內他們都穿傳統服裝, (我近距離跟他們接觸,看到他們用餐時, 用手輕將頭巾撥往腦後, 方便進食, 煞是可觀.)  我第一次在杜拜見ICD, 還鬧了了一個笑話:  我在新加坡初見Al Shaibani,他是穿便裝洋服的, 當我走進ICD敞大的會議室時, 看到幾個穿傳統阿拉伯白色長袍和頭巾的男士向我招手, 他們都留著相似的鬍子, 我一下子分不清楚誰是Al Shaibani, 不知道應該跟細誰打招呼!

(20171218日刊登於蘋果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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