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續債券是股多於是債

近日新加坡一宗金融頭條是著名的水處理工程公司凱發(Hyflux)發行的9億(新幣。下同)永續債券違約, 這債券有很多散戶投資.  面值100元的債券在出事後，價格只剩不足10元.  原本印尼首富林紹良的兒子安東尼。林有意結合財團收購凱發, 希望通過凱發擁有的海水化淡廠, 打入新加坡的供水市場.  後來新加坡政府因為凱發債券違約而充公了它的海水化淡廠和天然氣發電站.   林因事情的發展而宣告放棄收購. 

凱發和它的創始人林愛蓮(Olivia Lum)曾經是新加坡商界的明星.  林女士生於馬來西亞, 自幼失去雙親, 十五歲來到新加坡, 大學攻讀化學.  二十八歲用2萬元新幣的儲蓄創業, 初時靠推銷濾水器和淨水劑.  公司在2001年上市, 高峰期市值超過10億, 員工超過800名.  她曾經被新加坡政府推薦為非選举出身的國會議員(NMP, Nominated Member of Parliament)，是民間一個很高的榮譽。 

新加坡上市公司的股票和債券是可以通過銀行櫃員機認購, 散戶的支持會直接影響IPO和發債的成功.   凱發的永續債當年的認購率超出3倍, 公司亦將發行價由3元提升至5元.  但成也蕭河, 敗也蕭河.   凱發融資得來的資金用在興建大泉海水化淡廠(TuaSpring)和關連的411億兆瓦電廠的.  整個水電廠原來的資產值是14.7億, 去年公司撇帳9.16億.

永續債沒有年期, 卻有定期的派息和本金有贖回機制.    公司如果不提早贖回債券, 利息成本會增加, 很多散戶投資永續債時都假定公司會提早回贖.

永續債券的奇妙之處是:投資者看是債, 公司和監管機構看是股.  上市公司都希望負債率低, 永續債會計上被視為股本, 因此公司整體的負債率便會下降.   但從投資者的角度, 很多人都覺得它是債因為它支付定期的利息.   其實永續債市值會隨著公司的市值及財務情況而激烈波動, 從價格表現和投資風險肯定是看，永續債肯定是像股多於像債.  但在低息環境下, 很多人都願意買永續債.

(於2019年5月3日刊登於明報)